病例报告
患者女性,47岁。因反复视物重影,全身麻木灼痛2年余,加重伴头昏1周于-04入院就诊。
-04无明显诱因出现阵发性视物重影,症状反复发作10余天,每天发作数次,每次持续数秒,间中可自行缓解。无恶心呕吐,无头晕、视物旋转及饮水呛咳等不适,医院就诊,考虑为角膜病变,予眼药水(具体名称不详)外用治疗后未见缓解。
-06患者出现阵发性呃逆、呕吐,呕吐非喷射状,未见咖啡样物,病情反复持续3个月余,并逐渐出现左上肢阵发抽搐、疼痛感。医院就诊,诊断为“急性胃肠炎”,予护胃等药物对症治疗,症状未改善。医院治疗,考虑为神经官能症,未予特殊处理。出院数天后上述症状加重,遂再次入院行头颅MRI检查提示:延髓背侧病变,余未见明显异常。考虑为脱髓鞘病变,予甲泼尼龙0.5g冲击治疗,共5d,后改泼尼松(60mg,1次/d)口服,每隔3~5d对半减量。经治疗患者呃逆、呕吐及左上肢感觉异常基本消失。
-02患者呃逆、呕吐等症状再次出现,伴左上肢外侧、右侧腰背部、臀部烧灼样疼痛及至全腹部针刺痛,就诊外院后考虑为“带状疱疹”,予普瑞巴林口服后症状稍好转,但逐渐出现双下肢麻木疼痛等,疼痛症状不断加重,行头颈部MRI结果提示:(1)延髓背侧病变大致同前,右颞叶深部见一新发病灶;(2)第3-4颈椎、第6颈椎至第1胸椎、第8-10胸椎、第12胸椎椎体水平脊髓内异常信号。考虑脱髓鞘病变复发,予再次激素冲击治疗后症状稍缓解,出院时双下肢仍有持续性麻木,左上肢偶有麻木。
-06—-12患者上述呃逆、呕吐及肢体感觉异常等症状先后3次发作,且感觉异常范围逐渐扩大,期间行视觉诱发电位提示:双眼视觉诱发电位异常(双眼视通路传导障碍);头颈部MRI示:延髓背侧、第6颈椎至第1胸椎椎体水平脊髓内斑片状异常信号(图1)。
初步诊断为“多发性硬化”,予甲泼尼龙0.5g冲击,后予泼尼松口服序贯治疗后,患者感觉异常症状稍减轻。
-02患者左侧腰、臀及会阴部瘙痒、烧灼感伴针刺样疼痛,双足麻木瘙痒不适。查腰椎MRI提示:脊髓下段约平第10-11胸椎椎体水平异常信号影。四肢体感诱发电位+经颅磁刺激运动诱发电位检查结果:
(1)体感诱发电位提示双下肢深感觉传导通路延迟,左侧明显(腰段至颈段);
(2)经颅磁刺激运动诱发电位提示双下肢运动传导通路稍延迟(颈段至腰段)。考虑疾病复发,仍予激素冲击,序以口服治疗,症状缓解出院。
-04,患者诉头昏沉感,双眼视物模糊不清,全身阵发性瘙痒感明显,骚抓后出现明显烧灼刺痛,程度剧烈,医院诊治。神经系统查体:视力下降,伴核间性眼肌麻痹(一个半综合征),左侧面部痛触觉减退,右侧面部出汗减少,左侧舌肌萎缩伸舌左偏;右侧肢体痛触觉减退,双侧髂前上棘以下振动觉减退;共济运动障碍;四肢腱反射(++++),双侧掌颌征(+),双侧巴宾斯基征(+)。头颅MRI检查结果:延髓背侧、脑桥背侧斑片状异常信号,余未见明显异常(图2)。
结合既往病史及检查结果,最终诊断为“视神经脊髓炎(neromyelitisoptia,NMO)”。予甲泼尼龙静脉点滴(1g×3d,0.5g×3d,0.25g×2d,0.12g×1d),配合丙种球蛋白静脉点滴(0.4g/kg,×3d),序以口服泼尼松治疗,患者上述症状好转出院。
讨论
NMO在临床上以视力障碍及肢体瘫痪为主要表现。然而一些患者发病早期症状并不典型。本例患者以眼外肌麻痹及呕吐、呃逆等症状起病,曾先后被误诊为角膜病变、急性胃肠炎、神经官能症、带状疱疹、多发性硬化等多种疾病。本例患者起病部位位于脑干。大量文献研究表明相对于视神经或者脊髓等易受累的部位而言,脑干受累且为首发症状的NMO患者在临床上并不少见。Kremer等指出约1/3的NMO患者存在脑干受损的症状,其中最常见的脑干症状为呕吐、呃逆、动眼神经麻痹及瘙痒等。另有多项研究结果也表明,高达43%的NMO患者存在顽固性呃逆、呕吐的症状,且大多数患者初诊时曾被诊断为胃肠道疾病。由于NMO患者的鞘内没有抗体的合成,抗水通道蛋白4(AQP4)抗体主要产生于外周淋巴组织,所以当血-脑脊液屏障被破坏时,抗体首先渗透进入脑干等AQP4的高表达区,这可能是本例患者以视物重影、呕吐、呃逆等脑干症状起病的原因。该例患者出现复视、呕吐、呃逆等症状,则可能为延髓病灶影响孤束核及内侧纵束的正常功能所致。由于条件所限,该例患者并没有进行AQP4抗体检查。
该患者脊髓病变部位位于脊髓中央并累及第6颈椎至第1胸椎、第8-10胸椎等3个以上节段,且伴见延髓线样损伤,均高度提示本例患者为NMO,而非多发性硬化。综上可知,由于脑干部位的特殊性,使其容易成为NMO的常见,甚至是最早受累的部位。提高对NMO患者脑干症状的认识,对早期诊断、鉴别诊断及治疗NMO具有重要意义。
来源:中国神经免疫学和神经病学杂志年11月第21卷第6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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